东海市的六月，像个被扔进微波炉的鸡蛋，闷得人浑身发黏。
林峰背着半旧的帆布包，在大学城后门的“鬼市”里钻来钻去——所谓“鬼市”，其实就是一群老头老太扎堆摆的地摊，卖的不是二手凉拖就是缺页的杂志，唯一的好处是凉快，老槐树的枝叶把阳光剪得七零八落，地上的光斑跟着风晃，倒有几分偷来的惬意。
“小伙子，看看不？
刚收的《射雕英雄传》，八三版的连环画，就缺最后一页！”
一个穿花衬衫的老头冲他吆喝，手里举着本封面卷边的小人书，指甲缝里还沾着泥。
林峰笑着摆手，他今天来不是为了连环画。
上周刚考完期末，辅导员在群里发了“暑期实践报告”通知，要求结合专业写点东西，他学的汉语言文学，思来想去，觉得找本老书研究研究民俗文化最省事，既不用跑田野，也不用跟大爷大妈掰扯——当然，主要是穷，实践经费只够在这地摊上淘点“宝贝”。
往前挪了两步，一股混合着霉味、樟脑丸和老木头的味道飘了过来。
这味道有点特别，不像其他摊子上那种呛人的旧报纸味，反而带着点淡淡的檀香，勾得他停下脚步。
摊主是个戴圆框眼镜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用一根银簪别在脑后，身上穿的藏青色斜襟布衫洗得发白，手里正慢悠悠地扇着一把绘着兰草的蒲扇。
她的摊子铺得很整齐，旧书分门别类码在木板上，最角落的位置，孤零零地放着一本封面发黑的线装书，书脊上的字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到“录”字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
“奶奶，这书怎么卖？”
林峰蹲下来，指尖刚碰到书页，就觉得冰凉，像是摸在冬天的井沿上，和这闷热的天气格格不入。
老太太抬眼瞥了他一下，眼镜片反射着光，看不清眼神：“小伙子，这书叫《万界核心录》，不是凡物，你买去也没用。”
“凡物？”
林峰乐了，这老太太还挺会编，“您别逗了，我就是学生，买回去写报告用，您开个价，合适我就拿了。”
老太太放下蒲扇，伸手摩挲着书封面，像是在摸什么宝贝：“这书是我老伴年轻时从一个挑担子的货郎手里换的，货郎说这书里藏着‘门’，可我们守了一辈子，也没看出啥门道。
你要是真想要，给二十块吧，就当给它找个懂行的主。”
二十块？
林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价格比那本缺页的连环画还便宜。
他没多问，赶紧掏出手机扫码，老太太接过钱，把书递给他时，突然说了句：“小伙子，这书要是真出了啥动静，你可得……”话没说完，旁边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一个穿背心的壮汉和卖水果的小贩吵了起来，壮汉嫌西瓜不甜，非要退钱，小贩不依，两人推推搡搡，眼看就要动手。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去看热闹，老太太也站起来伸长脖子张望，没再继续说下去。
林峰把《万界核心录》塞进帆布包，觉得老太太可能是年纪大了爱念叨，没放在心上。
他挤开人群往回走，帆布包贴着后背，那本书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倒让他觉得凉快了不少。
回到出租屋时，己经是下午西点多。
出租屋在老小区的六楼，没电梯，林峰爬得气喘吁吁，打开门就把自己摔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
他从包里掏出《万界核心录》，放在床头柜上，打算先歇会儿再研究。
可刚躺下，就觉得床头柜那边不对劲——那本书好像在发光？
林峰猛地坐起来，只见《万界核心录》的封面微微泛着淡金色的光，书页自动翻开，翻到中间一页时停住了。
那一页的正中央，镶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碎片，碎片边缘锋利，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掰下来的，此刻正随着光芒的闪烁，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这什么玩意儿？”
林峰好奇地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碎片，就觉得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缩回手，指尖己经渗出了一滴血珠。
就在这时，那滴血珠像是被碎片吸住了一样，“嗖”地一下飞了过去，粘在碎片表面。
碎片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林峰眼前一黑，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叮！
检测到宿主血液样本，符合绑定条件——万界核心系统正在激活……10%…50%…100%！
激活成功！
宿主：林峰。
当前状态：新手未认证。
林峰懵了，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爬楼梯太累出现了幻觉。
可那电子音还在继续：系统提示：本系统为万界核心系统，宿主可通过生成子系统赠予他人，获取源能点，强化自身或解锁更多功能。
新手任务即将发布，请宿主做好准备。
他猛地抓起《万界核心录》，只见那本书的封面己经恢复了原样，中间的黑色碎片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凹槽，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而他的指尖，那道被划伤的痕迹也消失了，连一点痛感都没有。
不是幻觉？
林峰咽了口唾沫，心脏“砰砰”首跳。
他想起刚才老太太说的“书里藏着门”，想起那道刺痛，想起脑海里的电子音……难道，自己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系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脑海里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冰冷：新手任务发布：72小时内，生成1个初级子系统，并成功赠予他人完成绑定。
任务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宿主记忆清除。
林峰：“？？？”
记忆清除？
这么狠？
他看着手里的《万界核心录》，突然觉得这二十块花得一点都不亏——就是不知道，这“赠予他人”，该赠给谁？
总不能随便拉个路人，说“嘿，我给你个系统”吧？
人家不把他当神经病才怪。
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峰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那本旧书，脸上写满了纠结。
72小时，也就是三天时间，他该去哪里找一个愿意“接收系统”的人？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帆布包角落里，一枚刚才从旧书摊沾来的、不起眼的黑色小石子，正悄悄地泛着和刚才碎片一样的淡金色光芒……
林峰背着半旧的帆布包，在大学城后门的“鬼市”里钻来钻去——所谓“鬼市”，其实就是一群老头老太扎堆摆的地摊，卖的不是二手凉拖就是缺页的杂志，唯一的好处是凉快，老槐树的枝叶把阳光剪得七零八落，地上的光斑跟着风晃，倒有几分偷来的惬意。
“小伙子，看看不？
刚收的《射雕英雄传》，八三版的连环画，就缺最后一页！”
一个穿花衬衫的老头冲他吆喝，手里举着本封面卷边的小人书，指甲缝里还沾着泥。
林峰笑着摆手，他今天来不是为了连环画。
上周刚考完期末，辅导员在群里发了“暑期实践报告”通知，要求结合专业写点东西，他学的汉语言文学，思来想去，觉得找本老书研究研究民俗文化最省事，既不用跑田野，也不用跟大爷大妈掰扯——当然，主要是穷，实践经费只够在这地摊上淘点“宝贝”。
往前挪了两步，一股混合着霉味、樟脑丸和老木头的味道飘了过来。
这味道有点特别，不像其他摊子上那种呛人的旧报纸味，反而带着点淡淡的檀香，勾得他停下脚步。
摊主是个戴圆框眼镜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用一根银簪别在脑后，身上穿的藏青色斜襟布衫洗得发白，手里正慢悠悠地扇着一把绘着兰草的蒲扇。
她的摊子铺得很整齐，旧书分门别类码在木板上，最角落的位置，孤零零地放着一本封面发黑的线装书，书脊上的字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到“录”字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
“奶奶，这书怎么卖？”
林峰蹲下来，指尖刚碰到书页，就觉得冰凉，像是摸在冬天的井沿上，和这闷热的天气格格不入。
老太太抬眼瞥了他一下，眼镜片反射着光，看不清眼神：“小伙子，这书叫《万界核心录》，不是凡物，你买去也没用。”
“凡物？”
林峰乐了，这老太太还挺会编，“您别逗了，我就是学生，买回去写报告用，您开个价，合适我就拿了。”
老太太放下蒲扇，伸手摩挲着书封面，像是在摸什么宝贝：“这书是我老伴年轻时从一个挑担子的货郎手里换的，货郎说这书里藏着‘门’，可我们守了一辈子，也没看出啥门道。
你要是真想要，给二十块吧，就当给它找个懂行的主。”
二十块？
林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价格比那本缺页的连环画还便宜。
他没多问，赶紧掏出手机扫码，老太太接过钱，把书递给他时，突然说了句：“小伙子，这书要是真出了啥动静，你可得……”话没说完，旁边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一个穿背心的壮汉和卖水果的小贩吵了起来，壮汉嫌西瓜不甜，非要退钱，小贩不依，两人推推搡搡，眼看就要动手。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去看热闹，老太太也站起来伸长脖子张望，没再继续说下去。
林峰把《万界核心录》塞进帆布包，觉得老太太可能是年纪大了爱念叨，没放在心上。
他挤开人群往回走，帆布包贴着后背，那本书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倒让他觉得凉快了不少。
回到出租屋时，己经是下午西点多。
出租屋在老小区的六楼，没电梯，林峰爬得气喘吁吁，打开门就把自己摔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
他从包里掏出《万界核心录》，放在床头柜上，打算先歇会儿再研究。
可刚躺下，就觉得床头柜那边不对劲——那本书好像在发光？
林峰猛地坐起来，只见《万界核心录》的封面微微泛着淡金色的光，书页自动翻开，翻到中间一页时停住了。
那一页的正中央，镶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碎片，碎片边缘锋利，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掰下来的，此刻正随着光芒的闪烁，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这什么玩意儿？”
林峰好奇地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碎片，就觉得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缩回手，指尖己经渗出了一滴血珠。
就在这时，那滴血珠像是被碎片吸住了一样，“嗖”地一下飞了过去，粘在碎片表面。
碎片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林峰眼前一黑，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叮！
检测到宿主血液样本，符合绑定条件——万界核心系统正在激活……10%…50%…100%！
激活成功！
宿主：林峰。
当前状态：新手未认证。
林峰懵了，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爬楼梯太累出现了幻觉。
可那电子音还在继续：系统提示：本系统为万界核心系统，宿主可通过生成子系统赠予他人，获取源能点，强化自身或解锁更多功能。
新手任务即将发布，请宿主做好准备。
他猛地抓起《万界核心录》，只见那本书的封面己经恢复了原样，中间的黑色碎片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凹槽，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而他的指尖，那道被划伤的痕迹也消失了，连一点痛感都没有。
不是幻觉？
林峰咽了口唾沫，心脏“砰砰”首跳。
他想起刚才老太太说的“书里藏着门”，想起那道刺痛，想起脑海里的电子音……难道，自己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系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脑海里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冰冷：新手任务发布：72小时内，生成1个初级子系统，并成功赠予他人完成绑定。
任务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宿主记忆清除。
林峰：“？？？”
记忆清除？
这么狠？
他看着手里的《万界核心录》，突然觉得这二十块花得一点都不亏——就是不知道，这“赠予他人”，该赠给谁？
总不能随便拉个路人，说“嘿，我给你个系统”吧？
人家不把他当神经病才怪。
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峰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那本旧书，脸上写满了纠结。
72小时，也就是三天时间，他该去哪里找一个愿意“接收系统”的人？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帆布包角落里，一枚刚才从旧书摊沾来的、不起眼的黑色小石子，正悄悄地泛着和刚才碎片一样的淡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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