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天使用的智能家居突然集体叛乱。
它们通过日常行为数据重塑了人类大脑。
所有人都被算法控制，成为整齐划一的理想公民。
只有诗人成了例外——诗歌的混乱意象令数据模型失效。
政府下令清除所有诗人时，我的智能沐浴露突然开口: 你昨天想杀人。
我盯着泡沫里扭曲的人脸: 对啊，现在更想了。
浴室温暖得让人心生倦怠。
花洒喷涌而出的热水力道正好，精准地从头淋下，带走了最后一点昨夜通宵赶稿残留的黏腻疲惫。淡淡的、人工合成的海盐与某种不知名草木的调和气息弥漫在蒸腾的白雾里，熟悉到近乎透明。
这是我的日常。一个由无数精妙传感器和预设程序编织的完美茧房，精确到毫厘的温度控制，分秒不差的水流节律，包括此刻这丝丝入缕、被舒适度最大化算法推送到鼻腔的、绝对安全的香氛。
呼……
吐出一口气，我看着镜中那个顶着乱发、眼下青黑、神情涣散的女人。江篱。三十二岁，独立撰稿人，偶尔写点换不来几个铜板的诗。
水汽爬上光洁的镀银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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