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归城1946年深秋，金陵城笼罩在冷雨之中。
军统南京站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时，沈砚尘正盯着墙壁上的水渍发呆。
铁锈味混杂着雨水的潮气扑面而来，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看见两个穿中山装的人站在门口，为首者肩章上的梅花纹在昏暗中格外醒目。
“沈少校，恭喜你重获自由。”
男人递过一套熨烫平整的军统制服，袖口的纽扣擦得锃亮，“站长在办公室等你。”
沈砚尘的手指抚过制服布料，指腹的茧子与细腻的毛料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三个月前，他以“通共嫌疑”的罪名被关进集中营，如今突如其来的释放，比审讯室的烙铁更让人心头发紧。
他清楚，这不是宽恕，而是新的牢笼。
走进站长办公室的瞬间，沈砚尘的目光与办公桌后那人撞个正着。
沈砚山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夹着的香烟袅袅升起，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兄弟俩隔着一张红木办公桌对视，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三个月没见，三弟的骨头倒是没软。”
沈砚山的声音比窗外的秋雨更冷，他是中统南京区的负责人，兄弟三人分属不同阵营，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站长周明轩笑着打圆场：“沈处长来得正好，砚尘刚回来，你们兄弟也好久没聚了。”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沈砚尘面前，“不过先说正事，上面给你安排了新任务，配合中统调查‘鼹鼠’案。”
沈砚尘的目光落在文件上“灵芝计划”四个字上，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代号他刻骨铭心——一年前，正是为了获取这份计划，他的上线兼二哥沈砚峰死在军统的乱枪之下。
“我拒绝。”
沈砚尘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周明轩的笑容瞬间僵住，沈砚山已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拒绝？
你以为集中营的日子是白过的？
要么配合调查，要么回集中营等着被枪决，选一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抱着孩子笑得灿烂，“或者，让你的妻儿替你选？”
沈砚尘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照片上的苏婉清是他的妻子，也是地下组织的联络员，此刻正被中统监视。
他清楚沈砚山的手段，这个大哥向来信奉“亲情抵不过立场”。
“我配合。”
沈砚尘一字一顿地说。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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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站长办公室的瞬间，沈砚尘的目光与办公桌后那人撞个正着。
沈砚山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夹着的香烟袅袅升起，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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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
沈砚尘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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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配合调查，要么回集中营等着被枪决，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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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苏婉清是他的妻子，也是地下组织的联络员，此刻正被中统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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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合。”
沈砚尘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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