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哗啦啦散了一地，最上面那本的扉页还留着她昨晚刚写的批注，此刻正朝上摊着，被阳光晒得有些晃眼。
林微然蹲下去捡，指尖先碰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人也蹲了下来，指腹轻轻捏着书页边缘，避开了她写满字迹的地方。
“抱歉，是我没看路。”
她抬头道歉，撞进一双很干净的眼睛里。
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的机械表，表盘在光线下泛着冷调的光。
他没说话，只是把捡好的书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腹，有点凉。
“谢谢。”
林微然接过书，抱在怀里时才发现，他捡书的顺序和她原本叠放的一模一样，连最薄的那本诗集都放在最上面。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男生已经转身走向靠窗的位置，背影挺直，白衬衫后颈处沾了一片小小的香樟叶，像个不易察觉的小记号。
那天之后，林微然发现自己总能在图书馆三楼碰到他。
有时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写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有时他站在文学类书架前，指尖划过书脊，动作慢得像在挑选什么珍宝。
她后来从室友口中知道，他叫江叙，是理学院的学霸，年年拿国奖，连系里的教授都常夸他逻辑思维缜密。
“听说他高冷得很，上次有女生找他要联系方式，他只说了句‘抱歉，没时间’。”
室友嚼着薯片，一脸八卦，“微然，你说他是不是只会做题啊？”
林微然没接话，只是想起前几天在书架前，她踮脚够最上层的《边城》，还差一点时，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稳稳地把书拿了下来。
是江叙，他递书时还轻声说了句：“小心摔着。”
声音比想象中温和，不像传闻里那么冷。
真正熟起来是在两周后的选修课上。
《逻辑学导论》是林微然为了凑学分选的，第一节课就听得云里雾里，笔记写得乱七八糟。
下课时她对着笔记皱眉头，旁边忽然递过来一张纸，是江叙的笔记。
字迹工整，重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来，连她没听懂的那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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