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叶云朝刻意减少了在家的时间。
她以工作忙为借口，早出晚归，尽量避免与李桂芳碰面。
程维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除了偶尔劝她"别想太多"外，并没有更多的表示。
周五晚上，叶云朝终于准时下班一次。
她想着和程维诺好好过个周末，甚至计划好了第二天一起去新开的艺术展。
然而，当她推开家门时，却发现李桂芳又来了，而且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云朝回来了？
"李桂芳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堆着笑，"我今天包了饺子，羊肉萝卜馅的，维诺最爱吃了。
"叶云朝勉强笑了笑："妈您辛苦了。
"她放下包，走进客厅，发现沙发上堆着几个购物袋。
程维诺正坐在旁边看手机，见她回来，有些尴尬地站起身。
"妈今天去逛街，给我们买了点东西。
"他解释道。
叶云朝走过去看了看，袋子里是一些家居服、毛巾和洗漱用品，全都是她不会选择的款式和品牌。
"妈说我们之前用的那些都不好用，特意去买的这些。
"程维诺补充道。
叶云朝拿起一条毛巾，手感粗糙，颜色也是她不喜欢的大红色。
她想起自己精心挑选的埃及棉毛巾，柔软吸水，价格不菲，而现在它们很可能己经被李桂芳塞到了某个角落。
（又是一次无声的替代。
用她认为好的东西，替代我们选择的不好的东西。
）"云朝啊，"李桂芳端着饺子从厨房出来，"你来帮我调个蘸料吧。
你们家的那些调料我找不着。
"叶云朝走进厨房，发现自己原本整齐有序的调料架被翻得乱七八糟。
她常用的进口酱油和香醋被挪到了最里面，而台面上摆着几瓶李桂芳带来的廉价品牌。
"妈，调料我都放在固定位置的，您要用什么跟我说，我帮您找。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哎呀，你们那些外国牌子我用不惯。
"李桂芳不以为然地说，"我特意从家带了常用的牌子，味道正。
你们买的那些酱油，颜色浅味道淡，做菜都不上色。
"叶云朝看着那几瓶添加剂众多的廉价调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她默默地调好蘸料，端上餐桌。
吃饭时，李桂芳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叶云朝的身上。
"云朝，你这身衣服是新买的吧？
"她打量着叶云朝身上的职业套装。
"是的，上周买的。
"叶云朝回答。
这套西装花了她不少钱，但剪裁得体，面料上乘，她很满意。
"多少钱啊？
"李桂芳首接问道。
叶云朝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打完折两千多。
""两千多？！
"李桂芳的声音瞬间拔高，"就这么一套衣服两千多？
抢钱啊！
"程维诺也惊讶地看向她："这么贵？
""这是专业定制款，面料和做工都很好，这个价格很正常。
"叶云朝解释道。
"正常什么呀！
"李桂芳放下筷子，痛心疾首地说，"商场里同样的衣服也就三西百块，我看比你这套也差不到哪里去！
云朝啊，不是妈说你，你这消费观念有问题啊！
"叶云朝感到一阵胸闷："妈，我花的是自己的钱。
""你自己的钱也是钱啊！
"李桂芳更加激动，"女人要懂得勤俭持家！
你现在是结婚了，不是单身的时候，花钱不能这么大手大脚！
维诺赚钱不容易，你要懂得体谅他！
""妈，"程维诺插话，"云朝赚得也不少，她买什么是她的自由。
""自由？
结婚的人了还讲什么自由？
"李桂芳瞪了儿子一眼，"你们现在是有家庭的人，要为将来打算！
买房、生孩子，哪一样不要钱？
就她这么个花法，什么时候能攒下钱？
"叶云朝放下筷子，己经完全没有食欲了。
她看着李桂芳，一字一句地说："妈，我认为我有权利支配自己的收入。
我和维诺的财务安排，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话？
"李桂芳脸色沉了下来，"我这是为你们好！
你看看隔壁老王家媳妇，人家一个月工资全都交给婆婆管，小两口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哪像你们，各花各的，这还叫一家人吗？
"（原来如此。
不只是要否定我的选择，还要掌控我的经济。
）叶云朝感到一阵心寒。
她看向程维诺，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但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吃着饺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妈，"叶云朝深吸一口气，"我和维诺都是成年人，我们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财务。
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李桂芳猛地站起来，碗里的汤汁都溅了出来："好啊！
我多余操心！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她转身冲进客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餐厅里一片寂静。
程维诺终于抬起头，无奈地看着叶云朝："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妈也是关心我们。
""关心？
"叶云朝觉得眼眶发热，"维诺，你真的认为这是关心吗？
还是控制？
""她只是观念老旧，没有恶意。
"程维诺辩解道。
"没有恶意？
"叶云朝的声音颤抖起来，"她否定我的品味，干涉我的消费，现在还想掌控我们的财务，这叫没有恶意？
维诺，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清？
"程维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你要我怎么办？
跟她大吵一架吗？
她毕竟是我妈！
""我不需要你跟她吵架！
"叶云朝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我只需要你站在我这边！
只需要你明确地告诉她，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生活，请她尊重我们的选择！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程维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站起身，也离开了餐厅。
叶云朝独自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的饺子和那刺眼的红色桌布，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她拿出手机，打开和苏冉的聊天界面，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很久，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终，她只发了一句话：”冉冉，我好像开始理解你当初为什么劝我慎重了。
“苏冉很快回复：”怎么了？
那个老妖婆又作妖了？
“看着闺蜜毫不意外的回复，叶云朝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可能只是开始，而未来的路，会比她想象的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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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和程维诺好好过个周末，甚至计划好了第二天一起去新开的艺术展。
然而，当她推开家门时，却发现李桂芳又来了，而且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云朝回来了？
"李桂芳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堆着笑，"我今天包了饺子，羊肉萝卜馅的，维诺最爱吃了。
"叶云朝勉强笑了笑："妈您辛苦了。
"她放下包，走进客厅，发现沙发上堆着几个购物袋。
程维诺正坐在旁边看手机，见她回来，有些尴尬地站起身。
"妈今天去逛街，给我们买了点东西。
"他解释道。
叶云朝走过去看了看，袋子里是一些家居服、毛巾和洗漱用品，全都是她不会选择的款式和品牌。
"妈说我们之前用的那些都不好用，特意去买的这些。
"程维诺补充道。
叶云朝拿起一条毛巾，手感粗糙，颜色也是她不喜欢的大红色。
她想起自己精心挑选的埃及棉毛巾，柔软吸水，价格不菲，而现在它们很可能己经被李桂芳塞到了某个角落。
（又是一次无声的替代。
用她认为好的东西，替代我们选择的不好的东西。
）"云朝啊，"李桂芳端着饺子从厨房出来，"你来帮我调个蘸料吧。
你们家的那些调料我找不着。
"叶云朝走进厨房，发现自己原本整齐有序的调料架被翻得乱七八糟。
她常用的进口酱油和香醋被挪到了最里面，而台面上摆着几瓶李桂芳带来的廉价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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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那些外国牌子我用不惯。
"李桂芳不以为然地说，"我特意从家带了常用的牌子，味道正。
你们买的那些酱油，颜色浅味道淡，做菜都不上色。
"叶云朝看着那几瓶添加剂众多的廉价调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她默默地调好蘸料，端上餐桌。
吃饭时，李桂芳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叶云朝的身上。
"云朝，你这身衣服是新买的吧？
"她打量着叶云朝身上的职业套装。
"是的，上周买的。
"叶云朝回答。
这套西装花了她不少钱，但剪裁得体，面料上乘，她很满意。
"多少钱啊？
"李桂芳首接问道。
叶云朝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打完折两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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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芳的声音瞬间拔高，"就这么一套衣服两千多？
抢钱啊！
"程维诺也惊讶地看向她："这么贵？
""这是专业定制款，面料和做工都很好，这个价格很正常。
"叶云朝解释道。
"正常什么呀！
"李桂芳放下筷子，痛心疾首地说，"商场里同样的衣服也就三西百块，我看比你这套也差不到哪里去！
云朝啊，不是妈说你，你这消费观念有问题啊！
"叶云朝感到一阵胸闷："妈，我花的是自己的钱。
""你自己的钱也是钱啊！
"李桂芳更加激动，"女人要懂得勤俭持家！
你现在是结婚了，不是单身的时候，花钱不能这么大手大脚！
维诺赚钱不容易，你要懂得体谅他！
""妈，"程维诺插话，"云朝赚得也不少，她买什么是她的自由。
""自由？
结婚的人了还讲什么自由？
"李桂芳瞪了儿子一眼，"你们现在是有家庭的人，要为将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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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朝放下筷子，己经完全没有食欲了。
她看着李桂芳，一字一句地说："妈，我认为我有权利支配自己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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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程维诺，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但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吃着饺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妈，"叶云朝深吸一口气，"我和维诺都是成年人，我们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财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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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芳猛地站起来，碗里的汤汁都溅了出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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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维诺终于抬起头，无奈地看着叶云朝："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妈也是关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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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观念老旧，没有恶意。
"程维诺辩解道。
"没有恶意？
"叶云朝的声音颤抖起来，"她否定我的品味，干涉我的消费，现在还想掌控我们的财务，这叫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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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朝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我只需要你站在我这边！
只需要你明确地告诉她，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生活，请她尊重我们的选择！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程维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站起身，也离开了餐厅。
叶云朝独自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的饺子和那刺眼的红色桌布，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她拿出手机，打开和苏冉的聊天界面，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很久，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终，她只发了一句话：”冉冉，我好像开始理解你当初为什么劝我慎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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