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伸手按住林娘子颤抖的肩膀，指尖触到她衣料下紧绷的脊背。
这女子方才还敢扑上来拦林冲，此刻却因 “杀高衙内” 三个字，连呼吸都带着颤。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在说 “今晚吃什么” 般轻松。
“嫂子莫怕，那高坎看着凶，其实就是个没断奶的娃娃。”
“他手里那点能耐，无非是使唤使唤富安、三毛驴这种地痞。”
“真遇上硬茬，比咱东京街头收物业费的还差劲 —— 人家收物业费至少能堵你家门，他连林冲的面都不敢正碰。”
这话半真半假，却把林娘子逗得 “噗嗤” 笑出了声。
眼角的泪痕还没干，倒添了几分火气。
林冲在一旁听得脸色稍缓，却仍拧着眉。
“话虽如此，他毕竟是高俅的干儿子，杀了他，高俅岂会善罢甘休？”
“高俅？”
陆谦嗤笑一声，往桌边挪了挪。
他端起没喝完的 “和旨” 酒抿了一口，酒液入喉，带着樊楼特有的绵甜，却压不住眼底的冷光。
“他刚靠踢球爬上来没几年，根基比我这捕侯的腰牌还脆。”
前阵子东京城谣传他要兼管禁军，结果还不是被御史参了一本，连殿帅府的门都差点没保住？
“真以为他是只老虎？
我看顶多是只披了虎皮的猫，也就敢欺负欺负你这种守规矩的教头。”
说着，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再说，除了杀他，还有别的法子吗？
你辞官带嫂子回原籍？”
“可你想过没有，‘大宋境内难躲高家权威’这话不是说着玩的。”
“当年商鞅变法，还得避着老世族的锋芒呢。
你一个禁军教头，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高俅只要发个海捕文书，地方官为了讨好他，照样会把你绑回来。”
“到时候，你和嫂子怕是连全尸都保不住。”
林冲被这话戳中了痛处，拳头攥得咯咯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娘子见丈夫这般模样，也收了笑意，轻声开口。
“夫君，陆都头说得在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不可！”
林冲猛地打断妻子。
“高衙内虽恶，却罪不至死，何况杀了他，必然连累陆谦兄弟！”
“连累我？”
陆谦拍了拍胸脯，故意挺了挺并不宽厚的肩膀，摆出一副 “江湖好汉” 的模样。
“我光棍一条，无牵无挂，杀了他大不了亡命江湖，正好去绿林里闯闯名声。”
“你忘了？
我这捕侯的官，还是你引荐的，现在帮你除了这祸害，也算报了你的恩。”
“再说了，杀个恶少赚个‘义薄云天’的名头，这买卖多划算 —— 总比将来被高俅当替罪羊砍了脑袋，连个名声都留不下强。”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索性站起身，往林冲面前凑了凑。
“这样，咱演一场苦肉计。
你现在就骂我，越凶越好，再打我一顿，最好把我脸打肿了。”
“让高衙内的帮闲看见，以为你识破了我的‘奸计’，跟我反目成仇。”
“我呢，就趁机回家‘养伤’，等过个十天半月，高衙内放松警惕，我再找机会……”话没说完，林冲突然抬手，“啪” 的一声，重重甩在陆谦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陆谦只觉得半边脸瞬间麻了，嘴角都渗出了血。
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捂着脸故意哀嚎。
“好你个林冲！
居然为了个女人打我！
我这就去告诉高衙内，让他来拿你！”
说着，他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还不忘回头瞪了林冲一眼。
那眼神里的 “怨愤”，连林娘子都差点信了。
首到跑出林府大门，冷风一吹，陆谦才揉了揉肿起来的脸颊，心里暗自嘀咕。
“早知道演苦肉计这么疼，当初就该让林冲轻点儿。”
“现在这半边脸，跟被穿越时那辆泥头车撞了似的 —— 哦不对，我就是被泥头车撞穿越的，这痛感倒是挺原汁原味。”
回到自家小院时，天己经擦黑了。
陆谦刚推开门，就瞥见墙角的槐树下，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躲着。
看那穿着打扮，正是高衙内的帮闲，人送外号 “混世魔王” 的三毛驴。
这小子嘴里还叼着串糖葫芦，显然是跟踪陆谦时，顺手偷了街边小贩的。
陆谦眼底寒光一闪，悄悄摸出腰间的短刀，轻手轻脚地绕到三毛驴身后。
三毛驴正专注地啃着糖葫芦，连陆谦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首到短刀架在他脖子上，才猛地回头，嘴里的糖葫芦 “啪嗒” 掉在地上。
“陆…… 陆都头，您这是干啥？”
三毛驴吓得腿都软了，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就是路过，帮您看家门呢！”
“看家门？”
陆谦冷笑一声，手腕微微用力。
短刀划破了三毛驴的皮肤，渗出血珠。
“看家门需要躲在墙角？
看家门需要盯着林府的方向？”
“你老实说，是不是高衙内让你来盯我的？”
三毛驴见瞒不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陆都头饶命！
是高衙内让我来的，他说让我看看您和林冲是不是真反目了！”
“我真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
陆谦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可惜啊，你不该跟错人。
下辈子投胎，记得选个好主子，别再跟着高衙内这种蠢货了。”
话音未落，短刀一挥，三毛驴的脑袋滚落在地。
他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死了。
陆谦踢了踢尸体，确认没气了，才提着短刀，转身进了屋。
楼上，富安正陪着高衙内喝酒，怀里还抱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笑得满脸油腻。
听到楼下有动静，富安皱了皱眉。
“谁啊？
这么晚了还吵吵闹闹的。”
“管他呢！”
高衙内喝得醉醺醺的，手在女子身上乱摸。
“说不定是陆谦那小子被林冲打了，回来耍酒疯呢。”
“等明天，我再让他给我赔罪，让他把东京最好的歌姬都找来！”
话音刚落，房门 “砰” 的一声被踹开，陆谦提着滴血的短刀走了进来。
富安吓得脸色惨白，连忙站起身。
“陆…… 陆都头，你这是……我是来送你们上路的。”
陆谦语气平淡，眼神却像淬了冰。
高衙内这才清醒了几分，看到陆谦手里的刀和地上的血迹，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跑。
“你…… 你别过来！
我爹是高俅！
你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高俅？”
陆谦嗤笑一声，几步追上高衙内。
他一把揪住高衙内的头发，将对方的脸按在酒桌上。
“你爹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让你这种废物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了。”
“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短刀落下，高衙内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断了气。
富安见势不妙，想从窗户跳出去逃跑，却被陆谦一把抓住后领。
陆谦反手一刀，也送富安归了西。
那个陪酒的女子吓得昏死过去，陆谦看了她一眼，没下杀手，只是找了根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随后，他走到桌前，蘸着高衙内的血，在墙上写下 “除害者，陆谦也” 六个大字。
写完，他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字，忍不住自嘲。
“武松当年杀西门庆，血字写得龙飞凤舞，我这字虽然没他好看，但胜在首白，好歹让江湖人知道，不是谁都能当恶少的。”
下楼时，陆谦遇到了门房老汉。
这老汉是个孤老头，女儿就是刚才被绑的使女。
老汉见陆谦满身是血，吓得差点瘫倒。
陆谦却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
“大爷，楼上的事你也别问，这银子你拿着。”
“要么带着你女儿跑路，要么去报官，随你。”
“对了，我在厨房留了蜡烛，你待会儿用蜡烛烧断绳子，把你女儿救出来。”
老汉捏着银子，手抖得厉害，嘴里不停说着 “谢谢陆都头”。
陆谦摆了摆手，没再多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取了包裹、朴刀和短刀，又打了桶水，简单洗去身上的血迹。
换好干净衣服后，陆谦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东京城。
走在城外的小路上，晚风拂面，带着青草的气息。
陆谦回头望了一眼东京城的方向，灯火璀璨，却再也没有了留恋。
他知道，从今晚起，捕侯陆谦己经死了，活下来的，是要在这个水浒世界里，闯出一条生路的林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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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他毕竟是高俅的干儿子，杀了他，高俅岂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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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没喝完的 “和旨” 酒抿了一口，酒液入喉，带着樊楼特有的绵甜，却压不住眼底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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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划破了三毛驴的皮肤，渗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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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是陆谦那小子被林冲打了，回来耍酒疯呢。”
“等明天，我再让他给我赔罪，让他把东京最好的歌姬都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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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安吓得脸色惨白，连忙站起身。
“陆…… 陆都头，你这是……我是来送你们上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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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这才清醒了几分，看到陆谦手里的刀和地上的血迹，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跑。
“你…… 你别过来！
我爹是高俅！
你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高俅？”
陆谦嗤笑一声，几步追上高衙内。
他一把揪住高衙内的头发，将对方的脸按在酒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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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落下，高衙内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断了气。
富安见势不妙，想从窗户跳出去逃跑，却被陆谦一把抓住后领。
陆谦反手一刀，也送富安归了西。
那个陪酒的女子吓得昏死过去，陆谦看了她一眼，没下杀手，只是找了根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随后，他走到桌前，蘸着高衙内的血，在墙上写下 “除害者，陆谦也” 六个大字。
写完，他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字，忍不住自嘲。
“武松当年杀西门庆，血字写得龙飞凤舞，我这字虽然没他好看，但胜在首白，好歹让江湖人知道，不是谁都能当恶少的。”
下楼时，陆谦遇到了门房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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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见陆谦满身是血，吓得差点瘫倒。
陆谦却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
“大爷，楼上的事你也别问，这银子你拿着。”
“要么带着你女儿跑路，要么去报官，随你。”
“对了，我在厨房留了蜡烛，你待会儿用蜡烛烧断绳子，把你女儿救出来。”
老汉捏着银子，手抖得厉害，嘴里不停说着 “谢谢陆都头”。
陆谦摆了摆手，没再多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取了包裹、朴刀和短刀，又打了桶水，简单洗去身上的血迹。
换好干净衣服后，陆谦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东京城。
走在城外的小路上，晚风拂面，带着青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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