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第99任小白脸是个鬼火男大。
骑机车撞死了人，反而笑嘻嘻地躲在老婆身后。
面对崩溃的受害人家属，于曼茵指了指匆忙赶来的我：
“一个老东西，死就死了呗！”
“我老公是律师，有什么事儿找他！”
说完，她护着小白脸扬长而去。
只剩我僵在原地，被愤怒的围观群众围困，泼了满身血红刺目的油漆。
“知名律师，我呸！”
“还不一样是脏心烂肺的绿帽走狗！”
在一片刺耳的嘲笑与咒骂声中。
我分明记得，当初于曼茵爱上我。
就是因为我在为受害者发声时，眼里的光纯粹又坚定。
庭审后，她红着脸拦住我，声音雀跃。
“乔律师，你愿不愿意……只做我一个人的法律顾问？”
可结婚不过五年。
我就因她成了双手沾满人血的黑心律师。
她醉酒打人被拘，我连夜去警局保释。
她的小白脸们打架闹事，我出面赔钱调解。
可闹出人命，却还是第一次。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如何颠倒黑白时。
我却静静拿出离婚协议，坐上了原告席。
以受害者代理律师的身份，亲手将她送了进去。
1.
死者的妻子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听完于曼茵的话之后。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赤红着眼朝我扑来。
“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刺鼻的油漆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像一张黏腻的网，将我浑身缚紧，动弹不得。
我僵立在原地，任由她推搡打骂。
周围人也纷纷唏嘘帮腔，目光如针，似要刺穿我的灵魂。
烂菜叶子、空水瓶接连砸在背上，火辣辣的疼。
不远处，那辆颜色扎眼的鬼火机车歪倒在血泊中。
那是于曼茵为了讨好她第99任小白脸买的。
此刻，它成了一件冰冷的凶器。
交警很快赶到，流程走得麻木而迅速。
警局里，我声音干涩。
“我的当事人……愿意赔偿三十万。”
老妇人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声音凄厉。
“三十万？三十万我老头子能回来吗？”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
“我们告定了！就算拼上这条老命，我也要讨回公道！”
她眼中翻涌的恨意，烧得我脸皮发烫。
我想开口，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响。
就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炸响。
是于曼茵。
她不耐烦地命令着我。
“乔煜，去跟那家人说，再加二十万。”
我的心猛地一沉。
于曼茵却继续开口，语气轻描淡写。
“小凯的毕业设计还没搞定呢！”
“学校那边说了，要是能捐一具‘大体老师’，他毕业就十拿九稳了！”
“你让那家人签个协议，赔偿款我们多出，尸体我们也带走。”
“反正已经这样了，能废物利用，也算他没白死！”
我脑中轰然巨响，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
人伦，纲常。
对死者的敬畏，对生者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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