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煦是著名的心理博士，催眠技术超高，从无失败。
可给妈妈治疗时，他却催眠失误，导致妈妈病情复发，从天台一跃而下。
我抱着妈妈满是鲜血的尸体泪流满面，他却理所当然对我说。
“心理治疗复发的几率本来就大，催眠失误也是常有的事，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几个小时后，他小师妹发得朋友圈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第一次进行催眠就遇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妈，还催眠失败了，万幸有师兄出面帮我摆平烂摊子。”
“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师兄还给我催眠，梦里我们在海边结婚了，这算不算一种暗示呢？”
照片上十指交扣的手，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刀，狠狠捅进我的心里。
我咬紧后槽牙，几乎摁碎屏幕。
“是暗示，你马上就梦想成真了。”
下一秒，原本关机的手机号跃入眼帘。
“楚婉，你又发什么疯！月月第一次催眠失败心里委屈，我作为师兄帮她疏导一下怎么了？”
“心理师本来压力就大，你这样一发，万一她多想抑郁了怎么办？赶紧删了，再给月月道个歉！”
我挂断电话看着和妈妈的合照，呢喃。
“妈妈，我也让他们体会一下你的痛苦好不好？”
1
这张照片是妈妈心情好点后，我和她一起去公园拍摄的。
当时的向明熙还信誓旦旦告诉我，妈妈已经走出心理阴影，很快就痊愈了，没想到短短一周，妈妈的笑容就此定格在相框里。
灵堂里亲朋环顾四周，询问我。
“小婉，你给明熙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来，再不来，你妈妈就要下葬了。”
我的神色和身上的黑衣融为一体，像极妈妈的墓碑。
“不用，他不会来的。”
亲戚都很诧异。
“怎么会？明熙不是很孝顺，你妈妈也经常夸他呢。”
我没有过多解释，一直到下葬封碑，仪式走完，向明熙才急匆匆赶到。
因为车速太快，还压倒了妈妈的花圈，他没有丝毫愧疚，身着蓝色西装走到我面前，叹息。
“这件事本就是意外，这个年龄段的心理防线低，病情复发是常有的事，我已经倾尽毕生所学疏导阿姨，没想到接个水的功夫，她就跳楼自杀了。”
“阿姨已经比很多抑郁症患者长寿了，你看开点儿，现在月月因为你的话被别人指指点点，你找个时间在朋友圈和她道个歉吧。”
好一句“长寿”，如果不是看见林月月的朋友圈，我或许真信了他的鬼话。
没想到他火急火燎赶过来是为了让我给心上人道歉。
对上他责怪的目光，我哼笑两声。
“我妈跳楼的时候，三层楼梯你走了一天，情人受委屈了，几十分钟就从城里赶到郊外了。”
向明熙顿时火大，却心虚地避开我的眼睛。
“楚婉，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
“我说得本来就是事实，心理治疗治疗失败的一抓一大把，如果家属都像你这样无理取闹，那心理师干脆都别干了！”
他叉着腰，环顾灵堂的摆设。
“妈走了我也难过，但你搞这么大大阵仗，是想让所有人都这她抑郁症死得，死后也被人指指点点吗？”
“赶紧把这里都收了，人都死了，表面功夫做再好又有什么用？”
他语气里没有丝毫愧疚，有得只有责怪和埋怨。
好心留下帮我收拾现场的亲朋好友纷纷愣住，被他的话所震惊。
他回过神轻咳两声，维护自己的名声。
“好了，我知道你和妈相依为命，她走了你很伤心，但事已至此，只能节哀顺变。”
“你也别揪着不放，大不了我们选一个贵点的墓地，每年清明节都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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